用錢為生命標價:正義的思辨

上個月中,晚上剛好看到公共電視的「正義:一場思辨之旅」,主要的內容是用「金錢」定價的這回事(Putting a price tag on life),同時間也談到了損益分析(cost-benefit analysis)。前幾個月,當我讀到「正義:一場思辨之率」這本書中的第二章—最多數人的最大幸福/功利主義時,剛好遇到我碩論所作的成本效益分析,我也曾經思考咀嚼過。這時,我也想起Paul Farmer的愛無國界這本書中,他對成本效益分析的批判:在資源永遠有限代表的意思,多半是:切合實際,從這裡可以看出Paul Farmer對於許多成本效益分析的疑慮。

當然,從愛無國界的書中的不分內容,不適合直接揣摩Paul Farmer對於成本效益的全面看法,但是針對於他所經營的Partners In Health (PIH)而言,我相信類似的成本效益分析,一定在計畫的檢討或規劃,占有某種程度的角色。在課程中,Michael Sandel想用損益分析,來凸顯邊沁(Bentham)功利主義的實際應用與矛盾,使用的例子也很直覺,馬上可以感受到為人命「定價」的矛盾與衝突。但是,若只用這些例子,就要說明損益分析本身的方向是錯誤,替人命貼上金額就是道德遲鈍,我還是覺得有矯枉過正,或過度簡化損益分析的本質。損益分析的確是要「切合實際」,但在整體的分析上,重點不是一切都可以用金錢來量化,而是在當下的情境下,我們可以接受怎樣的條件,在現實中做出選擇,「價格」只是其中一個依歸。況且,在醫療領域的成本效益,常用的付費意願,通常是:多挽救一條人命,要多付出多少,而非「一調人命多少錢」,這在本質上是有所不同的。換句話說,成本效益分析,用在比較兩個替代方案的優勝劣敗的情境下,可能較適合,而比較不適用於課堂中舉的例子:當車子引擎的安全性有問題,但卻設計一個成本效益分析,來試算出一個價格,來說明不需要修改引擎設計的理由,這似乎扭曲了成本效益分析的原意。不過,我覺得Michael Sandel並無意討論成本效益分析的好壞,或適用性,而只是想利用這個情境來說明邊沁的功利主義罷了。

最近在Jas 9 Taipei的部落格看到「為什麼世界是由數豆人來負責運作?」,的確提醒我們量化一切之後為尊可能帶來的後果。不過,就像原文提到的,可以真切反應我想表達的內容,摘要如下:

It’s not that counting is wrong. Counting is good. We desperately need to know what’s working and what isn’t. The problem with the bean counters is what’s being counted. It’s a focus on solely counting things, rather than dimensions of life related to people. It’s perfectly possible to measure dimensions like client delight and employee satisfaction, but the bean counters focus solely on counting the beans.
 

很可惜的,我覺得那天公視的節目,並沒有把這樣的觀點說清楚。雖然邀請了褚士瑩作來賓,也帶動了氣氛不錯的討論,但沒有點出課堂討論中的侷限,還是可惜了一點,不過這「正義論」的課程還是很值得一看,推薦給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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